张朝阳“不想救”搜狐

文|第七笔画

来源|博望财经

对于搜狐是否是一家成功的公司，任谁都无法给出一个确切的答案。

它好像是不成功的，在中国互联网江湖，存在着腾讯、阿里这样的巨头，也有字节跳动、拼多多这样势头正猛的青年才俊，中国互联网“鼻祖”搜狐甚至无法跻身于第一梯队；但又无法武断地判定它是失败的，从1998年成立至今，搜狐经历了近24年的大浪淘沙。时代潮流滚滚，冲刷去了无数公司，包括盛大、人人在内曾红极一时的互联网公司。搜狐仍然在，这本身就是一件极难的事情。

从前几天发布的财报，这家活了24年的公司貌似找到了自己的节奏——不求富贵只求小康。而搜狐的老板张朝阳似乎也学会了自洽，他爱上了讲物理，荧幕前神采奕奕，不再是两年前每天只睡四小时，有气无力、黑眼圈肉眼可见的模样。

当一个人的野心超过自己实力的时候，人会变得焦虑、不快乐。不知道张朝阳今天的自在是不是因为终于想通了，不再苛求搜狐重归巨头行列，不再绞尽脑汁救搜狐？

01

搜狐的小康生活

北京时间2022年8月8日，搜狐公司发布了2022年第二季度财务报告。财报显示，搜狐公司第二季度总收入为1.95亿美元，较2021年同期下降5%，较上季度增长1%。其中，品牌广告收入为2500万美元，较2021年同期下降32%，较上季度增长5%。在线游戏收入为1.57亿美元，较2021年同期增长4%，与上季度持平。

净利润方面，归于搜狐公司的美国通用会计准则净利润为900万美元，2021年同期净利润为2200万美元，上季度净利润为300万美元。归于搜狐公司的非美国通用会计准则净利润为1200万美元。2021年同期净利润为2500万美元，上季度净利润为900万美元。

张朝阳对搜狐二季度表现十分满意，他表示：“2022年第二季度，新冠疫情和相关防控对全国范围内的经济活动产生一定影响。我们积极主动迎接挑战，不断优化产品和技术，探索新的商业化机会。本季度，我们的广告收入达到指导性预期上限，得益于在线游戏业务的稳健表现，集团盈利超出指导性预期。搜狐媒体和搜狐视频方面，我们持续生产和传播可靠的新闻和优质内容，巩固搜狐作为主流媒体平台的核心竞争力和公信力。依托搜狐产品矩阵的差异化优势，我们结合线上和线下的多场景活动，将直播拓展到更宽阔的科学领域。在线游戏表现稳健，收入符合预期。”

从财报和张朝阳的发言可以看出，在线游戏业务是搜狐的主要盈利来源。最近几年，一直如此。2020年，搜狐在线游戏收入为5.37亿美元，占总营收71%。2021年，搜狐网络游戏收入为6.38亿美元，占比为76.3%；2022年第一季度，搜狐网络游戏收入为1.57亿美元，占比81%。

事实上，搜狐得以保持较高的毛利率，同样得益于游戏业务。搜狐美国通用会计准则和非美国通用会计准则毛利率均为73%，其中，在线游戏业务美国通用会计准则和非美国通用会计准则毛利率均为84%。

搜狐游戏的起点要追溯到2004年，现任中影游娱乐科技有限公司董事长的王滔加入搜狐，拍着胸脯向张朝阳保证能把搜狐游戏做起来。并承诺会让搜狐游戏的在线人数达到爆发性增长。

王滔没有食言。两年后，搜狐自主研发的网络游戏《天龙八部》获得巨大成功， 时至今日，在上搜狐结合线上、线下的形式，积极推出活动的辅助动作下，《天龙八部》依旧是搜狐的拳头产品。

除此之外，搜狐还有《骑士Online》、《刀剑Online》等重量级产品和获The Tetris Company授权研发的《俄罗斯方块环游记》、提塔利克工作室研发《小浣熊百将传》等新产品线。

搜狐在游戏方面的表现即使是放在国内，也不能算作出色，在它前面有腾讯游戏、网易游戏、三七互娱等推出过爆款的游戏公司，但在线游戏，作为一个毛利率普遍高的行业，足以让搜狐过上小康生活，相比于一些诸如生鲜电商这样毛利率低、需要疯狂烧钱、容易负债的行业，搜狐的想象空间虽然不大，但商业模式稳定。

02

张朝阳的自我定位

其实在写这篇文章前，《博望财经》曾试图从各种采访和搜狐的种种动作中找到搜狐老骥伏枥，壮心不已的证据，毕竟一个曾经风光无限的互联网公司，要甘于平庸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但很遗憾，我们只找到了一句话——“三年，搜狐要重回互联网中心。”这是张朝阳在2016年乌镇世界互联网大会上所说的话。

从目前的结果来看，搜狐并没有实现自己的宏图远志。

从不甘到接受再到享受平庸，张朝阳到底经历了怎样的内心挣扎和痛苦我们无从得知，只是对比现在和两年前张朝阳在荧幕前的状态来看，张朝阳似乎找到了方法。

2020年8月份《财新时间》的一期标题为《张朝阳：人会成为经验的俘虏》的节目中，张朝阳对主持人说：“我半夜的一个小时一定要从床上起来，我到楼下，自己榨蔬菜汁喝，或者干别的事情，一定要站起来，一定要彻底地苏醒，我每天只需要睡4个小时，又睡得少，又睡得好。”

从那期节目的近镜头看，张朝阳的状态并不好，神情疲惫、神情恍惚、有气无力，这和此前张朝阳给外界留下的印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张朝阳本来是一个充满活力的人，他爱好跑步，在“超级月亮”出现的当晚，曾与朋友夜跑33公里。2003年、2007年、2008年，张朝阳三次登上珠峰。

但在今年推出的直播《星空下的对话》和课程《张朝阳的物理课》中，张朝阳的状态完全不一样，那个敢说敢为、充满激情的张朝阳仿佛回来了。与此同时，人们对张朝阳的称呼也从搜狐董事长变成了张朝阳博士。

03

张朝阳和搜狐的转折

张朝阳的前半生不可谓不精彩。17岁考上清华物理系，后顺利拿到李政道奖学金进入麻省理工大学攻读博士学位。

1994年，在麻省理工大学，张朝阳第一次在实验室接触到“网络”，当即，张朝阳决定将互联网带回中国。张朝阳的想法得到了个人投资者的认可。1995年，张朝阳获得MIT媒体实验室主任尼葛洛庞蒂和斯隆管理学院爱德华·罗伯特总计22.5万美元的天使投资。三年后，搜狐网诞生。

作为中国互联网历史上第一个门户网站，搜狐发展十分顺利，成立短短五年时间，搜狐便在在美国纳斯达克上市。上市后的搜狐更是如虎添翼。

2005年，搜狐被确认为北京2008年奥运会互联网内容服务赞助商，负责为北京奥组委、中国奥委会以及中国体育代表团提供官方互联网内容服务，及打造官方网站。2008年奥运，为搜狐带了巨大的流量和知名度。

4年之后，搜狐的游戏业务独立出来在美国纳斯达克上市。张朝阳曾在采访中表达了对畅游的期待：“目前搜狐的游戏部门或者畅游，已经是在国内名列前四，我觉得应该能够进入前三名，而畅游未来的目标是成为中国最成功的游戏公司之一，到底是三个之一、还是两个之一，反正前几名吧。”

1998年到2009年的搜狐可谓风光无限，彼时的张朝阳身上没有任何包袱，上杂志封面、参加举办各种明星、名媛富少Party。

情况在2009年以后，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畅游在推出《天龙八部》后再无佳作，2020年被搜狐私有化， 2017年上市的搜狗被腾讯以9美元/普通股(或ADS)的价格收购，搜狐不保留搜狗的任何权益，清仓出售了持有的33.8%股份。

如今的搜狐已经没有了与各大巨头和小巨头博弈的筹码。张朝阳依旧频繁的出现在大众的视野里，只是为他带来关注的点不再是搜狐，而是他的“语出惊人”。

就像我们难以定义搜狐成功与否一样，也很难定义张朝阳。虽然搜狐现在略显平庸，但从张朝阳这里走出的创业者们，推动过、或正在推动中国互联网的发展。

王小川曾在公开场合说：“自己第一个要感谢的人是张朝阳，作为中国互联网教父，他支持我做搜索，我们团队有现在的成绩，离不开他的远见和支持。”

混沌大学创始人李善友也说过类似的话：“离开搜狐的人都很怀念张老板，再也遇不到像他那样给予下属宽松信任空间（的老板），否则，搜狐也不会出产如此多的成功创业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