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OSS直聘的危与机

作者 | 张清越

来源 | 产业科技

当一个行业的瑕疵显露时，舆论的枪口惯于瞄准头部平台。

最近，在线招聘市场有些不太平，BOSS直聘成为众矢之的。因平台内涉嫌情色招聘，BOSS直聘的平台审查机制遭受质疑。但以更宽大的视角看，BOSS直聘所遇到的问题，更体现为网络招聘，乃至整个平台型商业模式的通病。

自平台经济渗透于人们的衣食住行，平台治理就成为一个时谈时新的命题。因为平台型企业连接BC两端，将以往线下触达的服务迁移至线上，虽然提升了服务的便利和效率，但合规风险的管控难度也在增加。这种类似不可能三角的矛盾，常现于平台经济模式中。

服务和交易的线上化，让供需双方藏于智能硬件屏幕背后，这自然而然会带来更多的不确定性。于平台而言，B端客户多而杂，平台审核难度大，即使在准入门槛上强化标准，依然可能在服务过程触及侵犯消费者权益的情况。

因此，平台企业在生态治理层面最具实操性的路径是优化，根据暴露的新问题不断调整平台监管力度，公示治理过程，提高违规成本，实现平台监管与商户自律的平衡。

回看网络招聘行业，就像电商平台难以避免卖假货的商家一样，网络招聘企业有时也会遇到不能及时清理违法企业的情况，一如BOSS直聘。不过，出现问题不意味着摆烂，把问题转化为治理契机，才是一个面向未来的企业该有的态度。

在BOSS直聘的平台治理路线图中，能看到它业务生态的一贯性，也能看到年轻的线招聘市场奋力突围的故事。

转危为机

在线招聘市场的复杂环境，往往让平台企业们看不清危与机的分野，而对于BOSS直聘，更多呈现出置身前者，看到后者的状态。这在BOSS直聘处理既往平台乱象时均有验证。

8月3日，“广州一公司招聘助理要陪客户睡觉”登上微博热搜，该公司HR称私人助理是和客户做男女朋友关系，并需要陪客户睡觉。

7月下旬，在BOSS直聘上，一家名为国正博学国际教育的企业正在招聘乡村振兴研究院院长助理一职。面试者后来发现，该助理实为“生活助理”，面试官要求她“成为自己的女朋友”，甚至做出不当亲密举动。

在更早的2017年，李文星事件就给BOSS直聘敲响了警钟。李文星在找工作的过程中误入传销组织，后被陷害致死。事后，北京和天津网信办约谈BOSS直聘，责令立即整改。

从李文星之后，BOSS直聘开启了平台治理的漫漫长路，虽出现“情色招聘”事件，BOSS直聘的治理措施和成效也不足以被完全否定。

对于“情色招聘”事件，BOSS直聘安全团队工作人员表示：已关注到相关情况，涉事公司及招聘账号已于当天下午2点封禁冻结，平台严禁各类假借招聘名义的违规行为，将继续加大安全投入，营造良好招聘生态。

“情色招聘”只是招聘平台里骗局的冰山一角，反映出平台更应注意保护学生、女性的人身安全。当在线招聘平台面临更多更复杂的招聘风险，必须主动作为，做好预案，创新灵活有效的治理方案。

例如，BOSS直聘经历多次危机后，治理经验也越来越丰富，通过公开治理和定期风险处置的方式，将平台风险最小化。

今年，BOSS直聘已公布两个季度的治理成果。在《2022年二季度平台治理与服务公报》中，BOSS直聘提到开展多个专项治理，共处置违规招聘者账号20.8万个，违规类型包括招生、收费、身份虚假等。4月份，BOSS直聘发布一季度平台治理公报，处置近16万违规账号，配合警方抓获19人。

其他在线招聘平台也参与到平台治理中。5月，58 同城推出“植树造林品牌保护计划”。该项目旨在保障合规企业、劳务公司的招聘需求，打击治理灰黑职介和冒用问题，有12940家企业参与其中，累计查处超过7.7万个虚假冒牌账号。

3 月，智联招聘发布《2021 年度平台生态治理报告》，平台从违规企业注册拦截、违规行为处置、专项整治、用户个人信息保护、投诉举报处理、求职者安全教育等多个方面进行治理，2021年，在新用户注册阶段，共拦截超过55万家违规企业注册。

从各家平台的动作上看，平台治理是在线招聘市场普遍面临的难题。BOSS率先把刀口向内，切除业务风险的同时，也给增长安上合规底座。

扭亏趋势初现

置身竞争激烈的在线招聘赛道，BOSS直聘尚处于亏损状态，不过，今年一季度业绩略有好转，费用支出结构也呈现优化趋势。

2019-2021三年间，BOSS直聘累计亏损高达25亿元。2022年第一季度实现收入11.37亿元，同比增长44.3%；净亏损1220万元，相比同期的1.762亿元亏损额，有向好趋势。

B端客户带来大部分收入。2022年第一季度，面向企业客户的在线招聘服务收入为11.273亿元，同比增长44.1%。付费企业客户总数从截至3月31日的12个月内，由290万人增加到410万人，同比增长41.1%。

在BOSS直聘上，企业付费价格相对较低。猎聘的VIP套餐价位有4980、9980、15980元/年，BOSS直聘的VIP价格为50元/月，对中小企业更友好。服务模式上，直聊匹配推荐而非搜索广告推荐，于企业招聘更高效。

C端用户数量及收入提升，有机会发展成新增长曲线。平均月度活跃用户2022年第一季度为2520万，去年同期为2490万。其他服务的收入，主要包括为求职者提供的付费增值服务，2022年第一季度的收入为1060万元，较2021年同期的640万元增长65.6%。

客户和用户的稳步增长，归结于合理的营销和研发投入安排。四年前已大范围营销，品牌认知度提高后，营销投入减少。2018年世界杯期间，BOSS直聘广告支出超过一亿元，“找工作！上BOSS直聘！找工作！直接谈！”等广告语深入人心，提升了BOSS直聘的品牌热度。

BOSS直聘2022年第一季度的总运营成本和支出为人民币11.46亿元，其中销售及市场推广开支为5.22亿元，较2021年同期的6.18亿元减少15.5%。BOSS直聘在财报中提到市场推广及广告开支减少这一原因。

以技术换用户和客户认可，研发投入上涨。2022年第一季度的研发支出为2.91亿元，较去年同期的1.638亿元增长77.5%，这主要是由于研发人员人数增加和基于股份的薪酬支出增加所致。研发费用不断上升，提升算法匹配精准度，从而带来更好的用户体验，提升用户数量，增加活跃用户粘性。

直击行业痛点

我国在线招聘行业前景尚广，BOSS直聘把握机会，瞄准用户需求发力。

目前，国内人力资源服务市场仍处于发展初期，市场规模明显低于发达国家。2020年中国人力资源服务市场规模占名义GDP的比例为0.6%，低于英国的1.9%、日本的1.6%和美国的0.9%。据推测，2020-2025年，招聘服务市场是中国人力资源服务市场中增长最快的部分。

在线招聘服务渗透率较低。目前我国约有2亿白领、4亿蓝领，白领大概1-2年换一次工作，蓝领几个月换一次工作，而作为月活人数规模较大的招聘平台，BOSS直聘今年一季度的MAU仅有2520万。

用户端，蓝领招聘潜力有待挖掘。蓝领跳槽频率更高、基数更大，尤其是伴随新兴行业发展，服务业蓝领和传统制造业蓝领并存。2020年，蓝领在线招聘的渗透率仅为13%。

Z世代用户进入职场，激发在线招聘需求。作为互联网原住民，Z世代对线上平台更为挑剔，跳槽频率是老一代的两倍多。有关数据预测，中国非农从业人员的平均跳槽频率将从2020年的每年1.8次增加到2025年的每年2.1次。

Z世代对于招聘的喜好，也给在线招聘提出更高的技术要求。每个人职业经历不同、性格特点不同、求职方向不同，加大了推荐算法和数据匹配难度。

BOSS直聘抓住目前在线招聘行业痛点，在Z世代、蓝领招聘重点发力，精进算法、AI技术，刷新匹配效率。

开辟蓝领招聘专项通道，从平台治理到技术服务，减少蓝领与招聘企业的沟通障碍。2021年，BOSS直聘开启“海螺优选”计划，大型工厂直招蓝领员工。2022年第二季度治理公报显示，海螺优选岗位求职者的有效举报率降低至0.1％。

扶持应届大学生就业，为Z世代用户定制招聘需求。2022年应届毕业生为1076万人，受疫情、经济下行等宏观因素影响，面临不小就业压力。近日，BOSS直聘举办“好offer周四荐”大学生官方求职直播，近万名大学生参与其中。有关数据显示，主要在线招聘平台中，BOSS直聘的00后用户数量最多。

“我和室友都是在BOSS直聘上找的工作，除去我们主动找公司发消息，也会有公司找我们，大多都有我们的专业，求职方向对口。虽然很多公司没有回复，但相比其他APP，推荐的企业更多。”一位2022届毕业生说。

技术赋能的终极目的，在于提升匹配效率。借助“移动+直聊+AI匹配”的招聘模式，BOSS直聘通过人工智能算法、大数据等技术，向B端企业推荐高匹配度候选人，向C端用户进行职位推荐，从而提升求职招聘效率。

在BOSS直聘身上，能看到在线招聘行业向善的标准，一方面打磨技术，优化用户服务，另一方面自上而下开展平台治理。这样一来，虽然增长的步子可能会慢一些，但足够稳。